“呱臊,让你说话了吗?看来姥姥太仁慈了,一见面就给你开了定身符与放护罩,所以你们才这样放肆?都忘记刚才了?”
某妖孽一开口了,而刚刚说话的胖影陀马上闭嘴不再说话,可某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说吧,老老实实地回答姥姥的话。”
“呃……呃,还好,还好,谢谢姥姥的惦记,都很好,魔皇好,师父两位老人家也好。”
胖影陀一改之前的正气凛然,马上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是真怕了,害怕那狐爷又不知道来个新鲜花样,瘦影陀到是无事样,可遭罪的是他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他觉得委屈,想哭,又想吐,可却还是得忍着,他容易吗他?
“师兄,您怎么这么温柔哪?你从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
瘦影陀在一旁不满地抱怨。
“你,你……你……给我闭嘴。”
前面是气愤异常而提高声贝,但后面两个字却是低声温柔。
我不由觉得其表情好笑,想忍但却忍不住,
“那胖子,你说说把圣女藏哪儿去了?”
“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只知道师父用捆妖绳将圣女捆好后装入他的乾坤袋里,就分开了,只是交待先来找仙石,并稳住这位小哥,他有用。”
“那有联系方式吗?”
“这没有,只是约好有事到集市以西五十里处的芦苇荡以魔界烟为号。”
“有没有说来妖界做什么?”
“这个,瘦影陀不都交待了吗。”
“师兄,别乱说,我什么时候交待了,我没说。”
胖影陀狠狠地用眼神挖了瘦影陀两眼,不再说话,而瘦影陀还在喃喃自语。
“姥姥,那事不应迟,老朽马上去带人去救圣女,决不能让她毁在魔头手上。”
“姥姥,那吾等也去。”
“慢着,这事不急于一时,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这样,长老先你回桃花源给蛇妖族通个气,顺便也给璇儿带个话,就说按原计划进行,你回来后便加强桃花源的防御,有事及时报备,救圣女之事等老身回来再议。”
“若!”长老回复后马上离去。
我正有疑问要问问姥姥,为何对救人之事一直不急?还没有问出口,就听得门外有人在叫:
“少主,少主,不好了……不好了,集市上好多妖都有中毒现象,还有一些妖都晕过去了,人事不醒。”
“不急,慢慢道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急也没用。”
那长柜进得门来,拍拍自己的胸膛,吞了吞口水,才缓过气说:
“是,是,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大家都照往常一样开市,街市上也比往常热闹一些。因为今天是妖一年一度的法器大赛,但凡妖界各族均可参加,而且今年还专门设定了散妖也可单独报名参加。
所以妖也比平时多得多,都聚集在东市边的擂台边,有参加比赛的,也有看热闹的,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聚集了好多人在台下有说有笑等比赛开始。
就在此时,突然变天了,一股黑风从大家头顶吹过,大家都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然后就晕倒在地,幸亏那股魔风是从西向东面吹的,西市没殃及到,所以才有人及时报信,也有人向桃花源的桃花姑姑去报信了。”
“遭了,都怪老身太大意了,把那魔头想得太过简单。”
姥姥一听,好像知道这事要发生一样,一拍膝盖,马上站起来,
“快,快,快与老身先去集市看看是什么毒烟,再回桃花源去备药。”
说完用广袖一挥,那两个魔兵已被她收起来。
“姥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魔头又起的什么歹毒之心?他不是已经得逞了吗?已经把圣女绑去了,还要干什么?!”
沧海兄也莫名其妙,而我就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走吧,一言难尽,出去边走边说。”
姥姥边说边提脚出门,而我们紧跟后面,一出门姥姥祭出拐杖就变成了一只凤凰,载着她与童子而去。
而沧海兄也祭出了扇子,我怎么办?我不能在此驾云而飞吧?那还不马上被妖们当上神来拜。现在特后悔没有把师父的射影剑带上,有剑至少可以装成修道人的御剑之术嘛。
正在发呆悔恨时,沧海兄一提,就把我放在他这放大许多倍的羽扇上了,我立在上面还挺稳当。他突然冒出一句带嘲笑的话:
“吾搞不清兄弟你是哪门哪派的,修行居然没有飞行法器。”
然后再也不看我,驾御法器向东市而去。我心里哪个郁闷哦,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去,不过也只敢想想而已。
我刚刚站稳,正在为沧海兄之前那句话愤愤不平,那扇形船一下很快上升,我没有及时随着飞行器惯性调整身体,差点被空气中的气流给撂下飞行器。
沧海兄就如背后有眼睛似的,伸手臂一弯就把我给舀了回来,手臂腕搭在我肩膀,把我牢牢稳固在他右胸前,我抬头偷瞄了一眼,这才发现我的个头才打起他的耳朵,这家伙居然与我师父一样高。
我真不习惯与陌生人这样亲近,即使我知道他有可能与我祖母有渊缘,可是我还是不想这种让人误会的姿势示人,我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手臂。
“别动,你想摔下去成肉饼?”
我一听顿时不动了,想一想反正没一会儿就到了,就再坚持一下。再说我现在这模样,就是一道士装扮,谁也不会知道我是个女仙。
但我心里却对这姿势,有说不出的暧昧,于是眼珠一转,心生顽皮之意,故意抬头与他耳语:
“沧海兄都不怕别人误会,某又怕什么呢?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吧!特别要让姥姥看看,看你这家伙能不能与圣女相配。”
他听了,用另一只手敲了我脑门一下,
“你这脑袋瓜子想的是什么呢?就算他们看到了又怎么样呢?兄弟之间这样不为过吧?何况圣女又不是与吾有婚约,再说吾也不怕他们嚼舌根……”
说完做了一个用刀割的手势,我吓一跳,这家伙至于吗?说他坏话就要动刀?他看我脸沉翻白,居然开怀大笑起来,那表情似在说:嗯,想与吾玩,你还太嫩了。
我无语到极点,只想翻白眼。
没有意外,扇形船很快就要追上凤凰鸟,一前一后在集市东面,人集最多的地方准备降落飞行器。
还没下飞行器,就有呀眼尖的妖大叫:
“姥姥来了,姥姥来了!”
我一看,简直惨不忍睹,一个擂台下,四周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妖,还有一些妖都露出了原身,有些妖直接昏迷沉睡不醒。
另有些妖在帮忙,准备把所有的妖都搬在一起,也利于检查病情。姥姥一出现就如沙漠中已干渴已久的行者,看见了绿洲,就看到希望。
他们迅速地让出道来,姥姥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上前翻了一个已昏迷的妖者的眼睛,又看了看鼻子的烟灰,然后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最后把了把晕者的脉。
我看了心里想,这与凡间看病一样的嘛,也是‘望、闻、问、切’,不是应该用手指一点就知道病了吗?
本想问问,可又怕打扰姥姥切脉看病的结果,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沧海,我记得你那里还有很多艾草吧?”
沧海想了想,对啊,每年端午节他都会去人间采上一些艾草,就是为了辟邪、消毒、杀菌,他们狐族与人族差不多,不喜欢潮湿阴暗,但是为了修炼提升,同时又要避免雷劫,总是会有大部分时间在洞里修炼。
而洞里就难免阴暗潮湿,于是听哥哥无意提过,在天庭的蕴藏书阁有《神农医经》,有讲过凡间端午节后的艾草有除湿、驱虫、避邪,消毒杀菌功效,于是就上心了。后来一试果然如此,于是央求哥哥把《神农医经》给手抄了一遍送给自己。
后来怕麻烦,干脆就挖了一些回来种上,还给桃花姑姑送了一些去,桃花姑姑喜了好久,还问他怎么知道这草药,结果一不小心就说了医书的事,最后是又抄了一本才算完。现在想起这事来,都觉得有一种,自己搬石子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啊!
“是的,在酒肆有很多,都晒干了。”
“那赶紧让人送过来,越多越好!”
“姥姥,您这是?”
沧海兄疑惑了,而我却反映过来了,
“姥姥这是要用这艾草点燃后,给这些中毒的人熏熏,可以化邪消毒,同时也可以把空气中的魔气也消消。”
“江兄怎么知道这种草药?吾都……”
他想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却不能解释什么,总不能说是去人间应劫的事吧?我忙岔开话题,
“姥姥让沧海兄赶紧,就要抢时间,不然过了时间就会没用了。”
“这小哥的理解能力与反应力到是挺快的!”
姥姥不由感叹到。
沧海兄忙去安排人去取,但又怕下人不得力,于是亲自去跑一趟。
我怕他又拉上我,于是去与姥姥聊医术的事去了,
“姥姥,传说仙与妖不是神通广大,可以用眼神一瞄就可知道这是什么病了吗?”
“哈哈哈……这种传说的东西最不可信,传说还说妖都是坏妖,你现在信吗?
其实无论人、妖、仙都有好的,也有坏的,人坏自有坏的去处,人好自有好的去处。
妖与仙也一样,一有坏心就会有心魔,修炼时就必然要入魔,只是我们有时为了六界的和平,不得不希望少些妖、仙啊,走火入魔,这会壮大邪魔,从而让浩然正气无法立足于天地之间,平时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尺’就是给大家一个警醒。”
我听完若有所思,又若有所悟。
“医者,无论是用什么神药去治病,都离不开‘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这是说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即便神仙也不例外。当然也不是不可用神力去探,然后辅以丹药运气推纳,但这种只能缓解伤病,无法彻底根治,还需要持续调养方可。”
“哦,”我似懂非懂,又似曾在哪里听说过。
我回味着姥姥的话,感觉与姥姥一席话,感悟颇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