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直郡王府中,一群皇子福晋围坐在一桌之上,神态各异,桌上杯盏未动,菜品也还盖着盖子,一看就尚未开席,一看就是在等些什么。
其中一个身穿鹅黄色旗装的艳丽少女瞅了一眼门口,满是不屑的说道:“大嫂,咱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这和誉福晋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侧室,值得咱们一群人在这里等吗,也不知道大嫂你为什么请她来,平白失了身份。”
听见这艳丽少女的话,伊尔根觉罗氏眼中顿时划过一丝笑意,瞅了身旁的太子妃一眼,捂着嘴笑道:“八弟妹稍安勿躁,这和誉福晋虽然只是侧室,到底也是皇阿玛亲封的不是,虽然比不得八弟妹尊贵,也不是泛泛之辈,待会儿八弟妹见了就知道了。”
虽然伊尔根觉罗氏话是这么说,可是眼中的鄙夷之色却是丝毫不加遮掩,嘴里也是一口一个侧室的,怕是任谁都知道这伊尔根觉罗氏看不上李绿蓉了。
其实,伊尔根觉罗氏还真的是看不上李绿蓉,并不是单单因为李绿蓉和太子妃的关系。
一开始李绿蓉的家世就不算好,和伊尔根觉罗氏这样出身大族的贵女来说更不知道差了有多远,进府的时候也只是个庶福晋罢了。
可是后来,居然生下了胤禛的长子,还以侧福晋的身份主持了嫡子弘晖的满月礼,尤其是她的儿子还是第一个被康熙赐名的庶子,这对一向坚定树立正室地位的伊尔根觉罗氏来说简直是不能忍。
更不要说之后李绿蓉更是好似平步青云一样,居然一跃成为了和誉福晋,位比太子侧妃,比之正室也只差一线,简直是就是在挑战正室根本。
可以说,今天伊尔根觉罗氏之所以打算叫李绿蓉,为的就是羞辱她一番,以前在宫中,做什么都不方便,如今出宫建府了,伊尔根觉罗氏才腾出了手。
刚刚和她接话的就是八阿哥胤禩的嫡福晋,出身郭络罗氏一族的贵女,也是清朝首屈一指的妒妇,比之伊尔根觉罗氏可谓是有过之无不及,所以才会对李绿蓉这么厌恶。
可以说,对于那些正妻来说,李绿蓉这样的人身份越高,她们心里越不痛快,因为李绿蓉代表的就是侧室,侧室越好,只会让其他府上的侧室越发的容易有小心思,也越发容易动摇正室的地位。
伊尔根觉罗氏话音刚落,便有宫人来报,说是李绿蓉已经来了,之前还对李绿蓉抱有鄙夷之色的众人纷纷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一个个端庄秀丽无比,半点看不出刚刚的模样。
李绿蓉一走进来,便见一张大圆桌旁围坐这七八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其中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和太子妃坐在正中,其他皇子福晋则是按照各自的身份围坐。
除去之前已经见过的几位福晋,这桌上倒是有几个人是李绿蓉没有见过的,一个身穿石青色宫装,相貌清秀,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哀愁之色挥之不去,透着几分病弱之感。
另一个身穿鹅黄色宫装,梳着一个大拉翅,画着浓浓的眼妆,透着几分凌厉之感,看向李绿蓉的眼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另外还有一个身穿水绿色宫装,看着李绿蓉的眼光平静如水,不见喜怒,倒是和那个身穿鹅黄色宫装的艳丽少女亲近的很。
稍稍看了一下这几个人的座次,李绿蓉基本上就能分辨出来,这三人分别是七福晋纳喇氏,八福晋郭络罗氏和九福晋董鄂氏。
那个身穿石青色宫装的少女气场最弱,一个不小心就能隐没在人群之中,应该是纳喇氏无疑,至于那个对自己释放第敌意的,想必就是郭络罗氏了,剩下的那个应该就是董鄂氏了。
李绿蓉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然后走上前去,福身道:“妾身见过太子妃殿下,诸位福晋,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诸位福晋万福金安。”
听着李绿蓉请安的时候把自己放在后面,而且还是和其他福晋一起,伊尔根觉罗氏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太子妃还在这。
太子妃之前在伊尔根觉罗氏说李绿蓉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窝火,只是李绿蓉不在,她也不好因为这个和伊尔根觉罗氏起冲突,便忍下来了。
如今见李绿蓉请安的时候明显压了伊尔根觉罗氏一下,太子妃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不少,点点头道:“和誉福晋不必多礼,请起吧。”
李绿蓉闻言起身,伊尔根觉罗氏见了也是连连点头,“和誉福晋客气什么,快快落座吧。”说着伊尔根觉罗氏指了指末位的位子说道。
李绿蓉见状也明白这末位就是自己的位子,不过自己本来就是侧室,自然不能和这些嫡福晋相比,倒也没有说什么,闻言朝大福晋点点头,便施盈盈坐下了。
等李绿蓉坐下,还么等伊尔根觉罗氏说话,就见郭络罗氏瞥了李绿蓉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唉,要是十弟早些成婚就好了,这么一来我这里还能隔出一个空位来,不至于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挨着了。”
郭络罗这话一出,桌上的气氛顿时凝固了下来,如今这桌上总共有九个人,郭络罗氏和九福晋董鄂氏年纪最小,也就坐在了最末的地方,如今李绿蓉一来,却是正好坐在两人中间,郭络罗氏这话说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见状,伊尔根觉罗氏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没想到都不用自己出手,这郭络罗氏就直接向李绿蓉开炮了,果然请李绿蓉过来是个明知的选择,我倒要看看,你太子妃会不会护这和誉福晋,你要是护着她了,必定和八弟妹对上,伊尔根觉罗氏再没人看见的地方悄悄勾了勾嘴角。
乌拉那拉氏闻言也是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这郭络罗氏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