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宫外,一名太监从大殿里走出来,傲慢地对一个看上去十三岁左右的灰衣少年说道:“太后娘娘,有旨,宣皇七子龙佑阳觐见。”那灰衣少年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对那名太监微微点了点头道谢:“谢谢,海公公。”说着恭敬地一步一步往大殿里走去,跨过高高的门槛,走到御座前,撩起衣袍跪下,双手做辑“佑阳,给皇祖母请安。”
“啪”一卷佛书被扔到了龙佑阳面前,郭夏满脸怒气地指着龙佑阳:“哀家,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大清早的不要穿灰色衣服,看着晦气。难道纪信没教你吗?”
龙佑阳看到郭夏生气,连忙磕头“皇祖母请息怒,佑阳下次不会再穿灰色衣服了。”一声鸭子叫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求见。”海达掐着笑容领着一名一身浅黄八爪锦袍,身材有些发胖打着哈欠的龙佑晃进来。“孙儿,给皇祖母请安。”龙佑晃刚想跪下请安,郭夏走下御座,牵着他的手阻止了“你父皇又不在,佑晃不用行礼,来坐在祖母旁边。”郭夏满脸的慈笑,吩咐海达去拿蜜饯。
“臣弟,见过太子哥哥。”龙佑阳跪着行礼,龙佑晃一眼都不看跪在地上的龙佑阳,跨过地上的佛书,大摇大摆地跟着郭夏走上御座旁坐下。郭夏看跪地的龙佑杨,厌烦地摆了摆手“你跪安吧。”龙佑阳低着头捡起地上的佛书,放到一旁的书桌上,恭敬地跪安“皇祖母,佑阳先行告退。”慢慢地退出福庆宫。
在皇宫最西处的一间落败的宫室里,依旧身穿绯红鱼服的纪信坐在椅子上,短短的十三年,原本红润的脸变成了枯黄皱着的面容,发间也夹着许多白发,整个人尽显苍老。“阿信,孩子就拜托你了,不要告诉他以前的一切,我不想让他永远的生活在仇恨当中,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的。”一个女子毫不犹豫地喝下毒酒,倒地,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阿信,对....不.....起....。”
“纪叔,我回来了。”听到龙佑阳的声音,纪信才回过思绪来,拿过放在旁边的拐杖,一拐一拐地向外走去,凹陷下去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迎了出去“殿下,回来啦。”看到龙佑阳额上的那红紫色伤印,皱着眉“殿下,你额上的伤?”
龙佑阳用手摸了摸额头,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咧开嘴笑着说:“没什么纪叔,是我刚刚回来时,走太快不小心撞到树上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是这样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纪信满是忧色地望着龙佑阳额上的伤。
正当龙佑阳点了点头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个声冷哼,他闻声转过头去,看到来人喜出往外很开心地说:“夜颜?!你怎么来了。”只见一个年纪与龙佑阳相仿,肤如雪,颜如玉,一头乌发束起散在脑后,身子略比龙佑阳高一点身穿宫女服的女孩,正竖着眉梢,有些怒气地说:“姑奶奶来揭穿你啊!”
龙佑阳知道你她想说什么连忙拉住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来,夜颜看着一脸哀求的龙佑阳,抱着手,嘟着嘴别过头不说话。
看到这一幕的纪信无奈的摇了摇头,弯下身子对龙佑阳说:“殿下刚刚去完上书房学习一点饿坏了,老奴这就去给殿下端膳过来,一会便能吃了。”龙佑阳点了点头“嗯,知道了纪叔。”看到纪信走后,夜颜生气地坐在门槛了,龙佑阳一脸歉意地坐在她旁边。夜颜撇过头,不发一语。
许久转过头来,看着龙佑阳额上的淤血,再也气不起来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哪,这个给你。”龙佑阳愣了愣,半饷道:“这是什么?”夜颜没好气道:“药酒啊,这可是好东西,是我从太医院徐老头那里要的,对淤血很有用的。你今晚便涂一下,过不了几天估计就好啦。”
“谢谢你夜颜,你对我真好。”龙佑阳微笑着接过。
夜颜撇了撇嘴“我就搞不懂那个老巫婆,你跟龙佑晃那个死胖子同样是一个亲爹生的,为什么偏偏针对你,而对龙佑晃好得不得了,真是偏心。”
龙佑阳无所谓的笑了笑”夜颜,其实皇祖母人挺好的,只不过平时对我苛刻了一点,这没什么啊,书上不是都说,“严师出高徒嘛”。况且太子哥哥是大汉未来的帝王,父皇平时对他本来就很严厉了,到了皇祖母那,皇祖母多疼疼他,也是应该的。”
“什么太子,不就是这仗着自己有个当贵妃的娘,比你早出生而已,就他那个猪样,还当太子.。。。。”夜颜说到这里看到龙佑阳那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里那份黯然,知道自己说错话,心生一丝道歉,唤道:“阿七,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提起的。”
龙佑阳微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抬起头望着夕阳,转过头对夜颜说:“没关系的夜颜,纪叔说我娘亲在我刚出生便死去世了,所以在我记事开始对已记于娘亲的记忆少之又少,有的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况且悲伤又有什么用,再怎么悲伤,娘亲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夜颜看着尽管嘴角浮现着微笑的龙佑阳,但她的心却能感受到他微笑背后的那份孤寂与落寞,伸出手握紧龙佑阳的手,脸上露出坚定之色“阿七,就算这个世界都抛弃我们,我都会陪着你的,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比了比自己的拳头,龙佑阳被她逗笑了,两人的笑声回荡在红如蔷薇的夕阳下,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