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兰宫,皇帝、皇后、赵贵妃,太子,廉亲王及安慕霏都在场。
“安小姐,宫宴开始前你去过漪兰宫?”盛御行看向安慕霏。
“确有其事。”安慕霏道,“贵妃娘娘找我帮她堪堪冬装的花色和样式,看完后我就来到金銮殿了。”
“谁可以作证你看完冬装的花色和样式就从漪兰宫出来了?”盛御行眼睛直盯着安慕霏看。
“贵妃良相和贵妃娘娘的贴身丫头馨儿以及漪兰宫所有的丫鬟和麽麽都可以作证。”安慕霏对答如流。
“漪兰宫上下都昏迷不醒,贵妃娘娘也昏迷不醒,朕倒要问问他们怎么给你作证?”盛御行压抑着怒火。
“不可能,我从漪兰宫出来的时候,贵妃娘娘好好地,漪兰宫所有的人也都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昏迷就昏迷?”安慕霏辩驳道。
“你的意思是朕在说谎?”盛御行震怒道。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不过陈述事实而已。”安慕霏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赵贵妃,“贵妃娘娘,你真的昏迷了吗?”
“本宫难道还骗你不成?”赵贵妃探究的看着安慕霏,“这个高公公可以作证。”
“安小姐,本宫倒想问问你,为何漪兰宫上下所有的人都昏迷了,你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赵贵妃眼睛淬了毒一般的看着安慕霏。
“贵妃娘娘这话什么意思?”安慕霏道,“难不成贵妃娘娘认为是我将漪兰宫的人弄昏迷?我何德何能,一介女子怎么可能将那么多人弄昏迷?”
“一定是你对我漪兰宫的人下药了。”赵贵妃咬牙切齿。
“贵妃娘娘这般肯定的话,不如让太医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对你们下药了。”安慕霏目光清正的看着满目狰狞的赵贵妃。
“皇上,臣妾觉得安小姐说得有道理,凡事都得讲个真凭实据,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人乱扣帽子。”皇后在一旁帮腔。
“皇上。”赵贵妃如泣如诉的向盛御行求救,“看看她,仗着将军府小姐的身份,根本不将臣妾放在眼里。”同时怨恨看向一旁煽风点火的皇后。
“皇上,娘娘,我只是就事论事。”安慕霏道,“为了我的清白,更为了还贵妃娘娘一个公道,还希望皇上让太医过来查明情况。”
安慕霏一双眼睛来回的搜寻着馨儿的身影,朗声道,“皇上,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头叫我来漪兰宫的,可以叫她出来对质。”
安慕霏将馨儿都搬出来了,无论是赵贵妃还是盛御行都不可能将馨儿和赵霁苟且的事情道出来,不得已只得答应安慕霏的请求。
太医来得很快,是上次给皇后娘娘诊断治病的王太医。王太医的医术虽然比不过安慕霏和盛天佑,但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否则也不可能领导太医院那么多年。
除了赵贵妃王太医逐一查看了漪兰宫的所有人,很快便有了结论,漪兰宫的人昏迷并不是因为服用了药物,而是血管的血液流通不畅。这一结论不但赵贵妃和皇上惊骇,就是身为医者的王太医也惊骇莫名,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
“所有人都是因为血管血液流通不畅?”盛御行将信将疑的看着王太医。
“千真万确。”王太医浑身颤抖的点了点头,就差满头冒汗了。
听到安慕霏的结论,安慕霏并没有以此咄咄逼人,只是淡淡的开口,“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就先离开了。”
没人看到安慕霏进出漪兰宫,也没有证据证明漪兰宫的人昏迷是安慕霏所致,盛御行和赵贵妃没有任何理由将安慕霏强行留在漪兰宫。而且在事实和证据
面前,安慕霏并没有得理不饶人,盛御行摆了摆手让安慕霏离开。
“王太医,你也先下去吧。”盛御行压着怒火对王太医道。
见安慕霏和王太医离开,盛御行暴怒的对赵贵妃开口,“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贴身丫头怎么会和赵霁搅到一块,而且还在你的漪兰宫?”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赵贵妃心虚的开口,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而且都被皇后看见了,拳头不由得拽紧,手指甲都要扣进肉了。
“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盛御行厉声道,“再不说实话,我就将你的丫头和赵霁通通都人头落地。”
馨儿对赵贵妃来说或许可有可无,但赵霁可不一样。赵霁是太尉赵斌的嫡长子,杀了赵霁意味着什么赵贵妃清楚得很。
“皇……皇上?”赵贵妃惊骇的看着盛御行。
“不想赵霁死就说实话。”盛御行脸上没有了昔日的温情,有的只是帝王的冷酷与无情,肃杀的看着赵贵妃。
“贵妃妹妹,不将事情说清楚,皇上怎么帮你做主?”皇后虚情假意的看着赵贵妃,眉眼却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赵贵妃这么些年来宠冠后宫并不全是因为赵修文和赵斌的关系,她自己也很会经营,更重要的是她很懂得察言观色,见盛御行真的暴怒不已,只得恨恨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盛御行听完后,眼皮一跳一跳的。真是愚不可及,到底是谁告诉他们一杯催情茶水就能奈何将军府的?如果将军府那么容易对付,怎么可能让他自称帝一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看看赵贵妃和盛天和的所作所为,再看看安慕霏和安慕泽姐弟的所作所为,盛御行不由得心生感叹。
“收起你们的那些小把戏,无论是将军府还是安慕霏都不是你们能够拿捏的。”盛御行疾言厉色道。
“廉亲王和臣妾也只是想替皇上分忧而已。”赵贵妃怯怯弱弱的开口。
“行了,别冠冕堂皇了,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朕还是清楚的。”盛御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们替朕分忧了吗?不但没有抓住人家的把柄,还被人家坑了一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到盛御行的脸色,赵贵妃没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恨上了安慕霏。
盛御行转头对高湛道,“将赵霁和那个女的带上来。”
两人刚进来,便双双跪在地板上,异口同声的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啊。”
盛御行本来就气,看到两个人就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口,“先拖下去,一人打二十大板再说。”
皇上都发话了,没有人敢置喙。高湛立即吩咐人将人拖下去打板子,不一会儿,漪兰宫外面传来嗷嗷叫的声音。尤其是赵霁,一个大男人叫得比女人还凄惨。
二十板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很快就打完了。赵霁喝馨儿都血迹斑斑的回到漪兰宫。
盛御行看着赵霁,意味不明的开口,“赵斌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赵霁疼得要死,而且盛御行的话阴阳怪气,根本不敢接话。
盛御行也不指望一个挨了二十板子就嗷嗷叫的男人能知道些什么,转头看向馨儿,“你可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头,你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奴婢是冤枉的。”馨儿带着哭腔道,“奴婢一直跟娘娘在前厅,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西暖阁了,而且还……”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馨儿实在说不下去了。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凭安慕霏在金銮殿所展现的武功修为和她刚才临危不乱头脑清晰的危机处理能力,她若是想要不留痕迹的做些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那杯催情茶水还是现成的。盛御行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但依旧不甘心。
“没有。”馨儿诚惶诚恐的点头。
“没有。”皇后娘娘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响起,“我看是你干柴烈火,使尽浑身解数勾搭男人吧?”
“皇后娘娘。”赵贵妃看向皇后,很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难道本宫说得不对么,不然这么龌龊的事情怎么不发生在别的宫殿,偏偏发生在你的漪兰宫。”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可以压制赵贵妃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本宫看你漪兰宫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皇后娘娘慎言。”赵贵妃强忍着怒气。
“难道本宫有说错什么么?”皇后娘娘哼了一声,“都下作的给别人下催情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又是什么?”
皇后的话虽然尖酸刻薄,但却是不争的事实,赵贵妃一时哑口无言。
盛御行被两个女人吵得头都要爆炸了,大声呵斥道,“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能给朕安静点?”
闻言,自知理亏的赵贵妃闭口不言。但一直受压抑的皇后娘娘可没那么好说话,扶了扶身道,“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要干什么?”盛御行看着皇后。
“后宫之所以发生这么肮脏龌龊的事情,都是我这个后宫之主没做好分内之事,臣妾觉得应该大力整治后宫,以防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丢皇上和皇家的脸面。”皇后娘娘言辞凿凿。
“后宫之事本就由皇后娘娘做主,你看着办就行。”盛御行今天在安慕霏身上吃了瘪,本就心情不好,现在又摊上这么闹心的事情,一股无名火在体内嗖嗖乱窜。懒得再管着破烂事了,皇后要处理就让她处理好了,对高湛道,“高湛,摆架长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