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地处冥羽皇朝的偏北方,天气很阴寒,入冬以来一直飘雪纷飞。果真如盛天佑所说,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没有了他独特的馨香,安慕霏直到很晚才入睡,早上也起得很早。
安慕霏推开窗户,望着窗户外面树梢挂满积雪,整个人都觉得心旷神怡。自从李云裳过世后,安慕霏都没有好好练过功了,提着轩辕剑来到听风阁的兰花亭练功。
安慕霏全神贯注的迎风起舞,皑皑世界,倾国佳人,再加上目眩神迷的剑术,幽兰刚到兰花亭就看到这么一副唯美画面。
看到幽兰,安慕霏收起手中的轩辕剑。
幽兰连忙递上毛巾,“小姐,你怎么起那么早?”
“好久没练功了,起来练练。”安慕霏道,她才不会承认她是没有盛天佑在侧她睡不着,所以才起来这么早。
安慕霏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挑眉看向幽兰,“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听风阁甚至整个将军府都知道兰花亭是她练功和休息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过来打扰。
“也不是什么大事。”幽兰慢悠悠的开口,“就是王锦妍过来了,正在听风阁的正厅等着。”
“王锦妍?”安慕霏不解的开口,“这么早她过来干什么?”安慕霏和王锦妍没什么交情,确切的说是将军府和其他的府邸没什么交情。若不是王锦妍心心念念着盛天佑,安慕霏对王锦妍真的没什么印象。
“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幽兰一脸的戏谑,言不由衷的开口,“大概是为了七皇子的事情而来吧!”
“没想到这个王锦妍还挺痴情,不过她和盛天佑没什么交集吧,痴情从何而来?”安慕霏有些不解的开口。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幽兰道,“会不会是因为左相府和七皇子府相邻?”毕竟盛天佑有那种让人一见倾心的魅力,王锦妍与盛天佑相遇后便不可自拔陷入情网是非常有可能的。
安慕霏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没说话。
一旁的幽兰以为她不想见王锦妍,道,“小姐,若是你不想见王锦妍,我这就去打发了她。”
“不必。”安慕霏摆了摆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岂有不见的道理,那岂不是显得我怯弱了?”
安慕霏从兰花亭回到听风阁,一眼便看到王锦妍趾高气扬的坐在椅子上。安慕霏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道,“不知王小姐这么早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王锦妍倒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安慕霏,你离开天佑哥哥吧,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哦?”安慕霏端着茶水挑眉道,“不知王小姐此话何意?”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王锦妍扬着下巴,义正言辞道,“不用我多说你们将军府处境有多么的艰难,将现在军府和皇室的关系可谓箭在弦上,你和天佑哥哥是不会有结果的。”
昨天看到安慕霏牵着盛天佑的手,而盛天佑也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安慕霏,她气得肺都要炸了。牵着盛天佑的手,那是她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可惜被安慕霏捷足先登了,她怎么可能不气?
后来马馥芳的话点醒了她,让她重新又看到希望,而且父亲和母亲都不反对她对盛天佑的感情。所以她才一大早跑来听风阁,希望安慕霏擦亮眼睛看清形势。
“这似乎不关王小姐的事吧?”安慕霏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王锦妍,怎么看怎么想不谙世事的少女。
“当然不关我事,但你这样会害了天佑哥哥。”王锦妍道,“既然你喜欢天佑哥哥,你也不洗碗昂看到他不幸福吧?”
“你怎么知道盛天佑不会幸福?”安慕霏挑眉看向王锦妍。
“得不到祝福的婚约怎么可能幸福?”王锦妍摆出一副说教的架势。
“这似乎也不关王小姐的事情。”安慕霏继续佯装不谙世事的开口。话落,不经意间的抬手将昨天盛天佑在她脖颈处留下的红痕露出来。
王锦妍看到安慕霏脖颈处的红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们……你和天佑哥哥?”后面的话始终说不出口,或者说不愿意说出口,话还没说完,王锦妍已经起身跌跌撞撞的逃离听风阁。
看到王锦妍如风一般的离开听风阁,一旁的幽兰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点打击就经受不住,她还敢来听风阁大呼小叫?”不过她家小姐也真是够绝的,简直是分分钟秒杀情敌的节奏啊!
“王锦妍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得不到祝福的婚约是不会幸福的。”安慕霏心情有些不美丽,神色淡淡道。
“小姐,天无绝人之路,你和七皇子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幽兰安慰道。
“但愿如此。”安慕霏放下茶杯,整理好衣服,淡淡道,“让碧荷过来一趟吧。”
碧荷不一会儿来到听风阁,看到安慕霏坐在椅子上,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声道,“小姐,你找我?”
安慕霏收回飘忽的思绪,“封尘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小姐真是神机妙算,他刚刚传来消息。”碧荷道,“说是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话落将刚刚收到的飞鹰传书交给安慕霏。
安慕霏快速的扫了一眼飞鹰传书,看完后催动功力将飞鹰传书化为碎末,“封尘在襄阳城也逍遥得够久了,让他尽快滚回京都,京都还需要他来坐镇。”
“知道了。”碧荷道。
刚才在兰花亭舞剑,舞出了一身的汗,安慕霏回到卧室沐浴洗漱。洗漱出来后,幽兰已经将早膳准备好了。
用过早膳,安慕霏拿着本书懒洋洋的围着火炉,神色恹恹的看向幽兰,“好无聊啊,有什么好玩的吗?”
“小姐,你一会儿就不会无聊了。”碧荷急促的从外头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气。
“此话怎讲?”安慕霏挑了挑眉。
“尹峥熙已经向皇帝陛下请奏拜访七皇子,而且也已经向七皇子下了拜帖,尹峥熙现在正在七皇子府。”碧荷道。
“尹峥熙去了盛天佑的府邸有什么稀奇?”尹峥熙的举动似乎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听完碧荷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常理来讲,尹峥熙乃堂堂溪风国的太子,去拜访冥羽国一个不受重视又没实权的皇子,确实很少见。但尹峥熙向来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从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皇太子,地位牢不可破。更何况,盛天佑的府还关押着他一个心腹爱将,更重要的是,盛天佑的势力让他忌惮,他正好打着拜访的幌子探测盛天佑的势力。于公于私,尹峥熙拜访七皇子府都势在必行。
“的确是不奇怪。”碧荷撇撇嘴道。
碧荷近期虽然一直呆在京都,但她掌管着将军府情报的收发,并不妨碍她了解外界的情况。当然知道盛天佑和尹峥熙在红髅山庄的对战,也知道安慕霏和盛天佑将刹血盟的副盟主杏殇活捉,此刻杏殇还被关押在七皇子府中。如此形势,尹峥熙拜访七皇子府的确不足为奇。
尹峥熙拜访七皇子府,虽然惊不起将军府丝毫的波澜,却在京都的高门府邸炸开了锅,大家都在纷纷揣测尹峥熙此举的目的,尤其是太子东宫和廉亲王府。
按理说,一国的皇太子出使另一国,他首先应该拜访的就是同级别的盛天耀和当权人物盛天和,而不是籍籍无名的盛天佑。
太子东宫,盛天耀正坐在大殿中央的上首,看向两侧坐在两侧的心腹幕僚,“你们说说,尹峥熙此举何意?盛天佑又是什么时候和尹峥熙勾搭上的?”
换作以前,盛天佑的行为举动盛天耀或许不会放在眼里,但上一次盛天佑出手帮忙打击盛天和时,他深知盛天佑的实力。不是盛天耀妄自菲薄,而是他清楚自己的斤两,若是没有杨氏一族在背后的鼎力支持,他绝不是盛天佑的对手。
现在,溪风国的当权太子来到冥羽国,第一个拜访的不是父皇,也不是他这个与他同级别的太子,更不是一直受父皇器重的廉亲王,而是默默无闻的七皇子,这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殿下,不管尹峥熙想干什么,也不管盛天佑想干什么,您还是冥羽国的太子,尚不可自乱阵脚。”吏部尚书杨延年道,“而且,盛天佑和将军府的女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而陛下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将军府。单凭这一点,盛天佑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杨尚书言之有理。”太子太傅郑渊博附和。
听到杨延年的分析,盛天耀神色稍霁,语气有所缓和,“只是尹峥熙此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尹峥熙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大理寺卿司马坤道。
盛天耀看向司马坤,“司马大人,令公子与盛天佑的关系向来密切,不知他是否知道什么内幕?”
司马坤神色如常道,“殿下也清楚,我与司马景关系向来不和睦,而且我和司马景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我对他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
太子东宫正如火如荼的揣测着尹峥熙和盛天佑此举的目的,然而尹峥熙并没有在七皇子府中待太久,只待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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