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牧民父子正引吭高歌,声音之嘹亮令人咋舌,即便是精通音律如安慕霏和盛天佑也不得不佩服那两人的嗓子。
只是在欣赏过后,两人都不由得皱眉头,这声音绝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能够惑人心智的靡靡之音,好在两人的功力都非常深厚,不然他们早已经肝胆俱裂血流不止。
安慕霏虽然能够挺住那破空而来的声音,脸色却也难掩苍白,音调有些不稳的开口,“浔阳城果然卧虎藏龙,只是不知道这对父子出现在此,是冲我们来还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来者不善,在上昆仑山之前,我们最好避免与他们交锋。”盛天佑道。
别看那对父子平淡无奇,但内里却极其身后,虽然他和安慕霏的武功都不弱,但与他们交锋讨不了多少便宜。而且不管那对父子何方高人,只要他们不妨碍他们要办的事,他们是龙是虎根本无所谓。
安慕霏点了点头,她又不是争强好胜的武林人士,非要分出个胜负高低,她是脑子有病才会去招惹那对不知深浅的父子。
达成默契,安慕霏和盛天佑两人不再逗留,准备前往别处。
可他们发现牧民父子的同时,牧民父子也发现了他们,况且牧民父子的目标就是安慕霏和盛天佑,他们想要轻易离开可不是那么容易。
年纪较长做牧民打扮的男子声如洪钟的开口,声音仿佛从洪荒远古飘荡而来,“小姑娘,小伙子,请问你们有看到一个小姑娘经过吗?”
话落,那对父子疾步来到两人跟前。两人的步履看着急切,实际上无论是父还是子,都是步伐沉稳,举重若轻。
“大概这么高。”父子很快来到安慕霏和盛天佑跟前,年长的男子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刚好路过,没有看到你口中所说的姑娘。”盛天佑杵在那儿像根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安慕霏只得轻声开口。
“哦!”闻言,年长的男子明显失落,“听口音两位不像是本地人,你们是来浔阳城游玩吗?”
盛天佑知道两人来者不善,不想理会他们,正要拉着安慕霏离开,忽然盛天佑的手被年长的男子抓住了,安慕霏的手被年轻的男子抓住了。
看到安慕霏的手被年轻男子抓住,盛天佑几乎两眼喷火。抓他盛天佑的手可以,但抓安慕霏的手却是万万不行。
盛天佑弹开年长男子粗糙的手,抬起右腿直接一记芙蓉弹腿朝年轻男子的手腕踢去,可年轻男子也不是盖的,迅速的伸出右手,风驰电掣般的烈火掌火力十足的直接朝盛天佑的脚底板拍了过去,同时左手抓住他的脚踝。
盛天佑的右脚被年轻男子抓住不能使出任何力气,忽然身子侧身一斜,整个人都横过来了,左腿快如惊雷的朝年轻男子的胸口直击而去。
见盛天佑的芙蓉腿法气势万钧的横扫过来,年轻男子即刻松开盛天佑的右脚,双手迎击。
以掌对脚,两人不分伯仲,霎时,萧索肃杀的辽阔草原乌烟四起,草叶飞扬,所到之处说是断壁残垣也不为过。
两人来来回回迎战了上百招,终于年轻男子棋差一招,被盛天佑夹杂着万钧之势的芙蓉腿弹开好几仗远,捂着胸口连连败退,同时猩红的血液从口中汩汩流出。
自己儿子的斤两年长的男子还是很清楚的,当然他对盛天佑的实力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可他还是震惊了。不但烈火掌伤不了盛天佑分毫,盛天佑的芙蓉腿法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让人目眩神迷。
年长男子及时健步如飞的跑到年轻男子跟前,伸手扶住他,“你有没有怎么样?”
年轻男子及时的调整呼吸,随手将嘴角的血迹擦拭,意味不明道,“我没事。”
年长的男子目光幽深的看向盛天佑,“年轻人,过分了!”
盛天佑用鼻孔出气的哼了一声,没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我就过分了怎么地,有本事你咬我啊?
不管这对父子找茬是什么目的,安慕霏非常搭理这对没事找事的父子,但碍于形势,他们只能强忍着。
安慕霏走近盛天佑,轻声道,“我们赶紧回去吧。”
“打伤了我儿子,居然还想走?”年长的男子慢悠悠的开口,“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想怎么样?”安慕霏和盛天佑几乎是同时发声。
年长的男子也懒得废话,身体直接盘旋而起,然后垂直而下手脚并用的朝安慕霏和盛天佑拍了过去。
就在年长男子即将拍到两人时,两人也如同鸾鸟一般扶摇直上,不但避过了年长之人的攻击,同时一人使出昆仑掌一人使出广袖流云掌,两人联袂出击,直击年长之人的面门。
年长之人见来势汹汹的攻击,若是正面迎敌的话,别说安慕霏和盛天佑联袂出击,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年长之人立即启动如影随形撒丫子就跑。
年长之人惊魂未定的看向风光霁月的两人,“你们到底什么人?”
盛天佑戏谑一笑,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何必明知故问,你两回去告诉他,若想要那把椅子坐稳,最好不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把椅子虽然是金子打造的,却并不是很牢靠。”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无论是年长之人还是年轻之人,两人都错愕不已,目瞪口呆。
盛天佑懒得再废话,直接拉着安慕霏走了。这一次,那对父子没有拦着他们。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呆立在原地的年轻男子这才呐呐的开口,“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年长的男子开口,“回去。”
“可是我们没有完成陛下交给咋们的任务。”年轻男子心有不甘。
“那你想怎么样?”年长男子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是打得过安慕霏还是打得过盛天佑?”
年轻男子低头不语,气结的紧握着双拳。
“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年长之人看向儿子,“我们也回去吧。”
安慕霏和盛天佑两人回到农家小院,安慕霏很是好奇的看向盛天佑,“你知道那对父子的身份?”
“他们就是父皇手中的另一把尖刀。”盛天佑淡淡道。
“什么?”安慕霏几乎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到底哪把尖刀?”
“江山令。”盛天佑的话再次炸起惊雷,“看来父皇手中握有的两把尖刀,江山令和帝女令。”
“江山令和帝女令?”安慕霏不解,“我怎么没听说过皇室还有这两把尖刀?”
“没什么大事,江山令和帝女令的人都不会轻易露面,基本上都交由秘勤司处理。”盛天佑答疑解惑道。
“你是怎么知道那对父子的身份的?”安慕霏如同好奇宝宝一样,一直问个不停。
“当然是从他们的武功路数。”盛天佑道,“尤其是年长的那个男人,武功路数和父皇的武功路数如出一辙。”
“你一直知道江山令和帝女令的存在?”安慕霏道。
“江山令和帝女令据说是冥羽皇朝的开国之宝,只有龙登宝座之人才能知晓和掌握,否则就会动摇国本,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到现在才证实。”盛天佑道。他的父皇可真是下得了血本,为了追踪他和慕霏,甚至不惜动用江山令的力量。父皇如此举动到底是看中他呢还是厌恶他呢?
安慕霏表示了然,不过显然有些失望,“那两个人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啊,江山令和帝女令应该没有外界传得那么神乎其神吧?”
“没那么神乎其神?”盛天佑看向安慕霏,“那对父子只不过是父皇派来试探我们的虾兵蟹将而已,水平在江山令众高手中充其量只能算中游,真正厉害角
色根本没有登场。”
闻言,安慕霏乖崽崽的闭口不言,她不了解江山令和帝女令,可能井底之蛙自吹自擂了。
“你父皇到底想干什么?”安慕霏想不出盛御行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以盛御行对将军府和盛天佑的滔天恨意,他对盛天佑和她的感觉应该是赶尽杀绝,直接派江山龙和帝女花将他们斩杀即可,何必多此一举的暴露江山令和帝女令的力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盛天佑摊了摊手,“不过我们两人的事情应该暴露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如此也好,我也懒得躲躲藏藏。”
“盛天佑,我若是死了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安慕霏愤愤道,将军府已经风雨飘摇,现如今江山令和帝女令都盯上了他们,简直作死的节奏。
“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盛天佑信誓旦旦道,“不过在我们死之前,谁也别想好过。”
虽然目前还没有实力稳操胜券,但同归于尽的实力还是有的。他只不过是想要与一个女人相知相守而已,即便他心存夺嫡之心也是为了掌握更多的实力让此事办起来容易一些。如果那些人横加阻拦,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