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话你只用是或不是来回答。”朱丽机警地说。
“嗯!”大平赶紧肯定地回答。
“你和梅子、张宁在一起吗?”朱丽问。
“不是。”大平回答。
“那好!你可以正常说话了,你在哪儿?”朱丽的声音急切起来。
大平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喊着说的:“我在住的地方,你没死啊?吓死我了!”
朱丽沉吟了一下,带着哭腔说:“告诉我地址,见面说。但是记住,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活着,尤其是梅子和张宁,能保证吗?”
大平跺着脚喊:“保证!放心,我谁也不说,快来吧!地址发给你!”大平说完挂断电话,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
大平发完信息,心潮澎湃地等待着,他焦急地在房间踱着步子,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朱丽没死简直比今晚这三百五十万的收入都让人兴奋百倍!但他马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朱丽为啥不让自己通知阿宁和梅子呢?难道这中间有重大隐情?不管怎么说,暂时听她的,相信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正寻思着,朱丽又打来电话说到小区门口了。大平赶紧飞奔下楼,朱丽像只刚抖落完水的落汤鸡一样钻出计程车。大平一把将她拉在怀里,刚要替她给车资,被朱丽拉住了,她掩着泪水,激动地说:“给完了,钱都是湿的。”
出租车走了之后,她一边跟大平上楼一边又说:“电话也是用司机的,我谎称自己跳海自杀没死了,又给了他五百港币,他才敢拉我!”
大平不关心这些,进屋就给朱丽放热水泡了个澡,然后又找出自己的衣服让她换上,还煮了一碗热面给她吃,看丽姐狼吞虎咽地吃完,大平才急不可耐地说:“快说说咋回事啊?”
朱丽喝了口茶,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说:“我到了海边就看到了船老大,他催促我赶紧上船。我没收到银行的信息回报也没接到梅子的电话能放心吗?就拖了一会儿。船老大急了,他怕夜长梦多,就催我先上船再说。我估摸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不断看手机,没想到船刚开出一百多米,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刚看完,海面上突然射过来几束强光,然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达声,船老大高喊:海警来了!我当时也急了,让船老大往回开,哪知回头一瞅,岸边警灯闪烁,我一看无路可走了,紧了紧衣服,一头扎海里了!幸亏我多年坚持游泳,才没被海浪卷走。我也不敢露头,偶尔换口气就一直往岸边方向潜。海水又冷又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游到岸边,抬头一瞅巡逻艇还在搜寻,我悄悄爬上岸,在乱石丛里趴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发现海面和公路上安静了下来,只有船老大的几条船在海面上荡着。我当时脑子里很冷静,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就没敢冒失地出来,偷偷到水里又洗了洗头脸上的泥沙才摸到公路上打车,借到了司机的电话直接打给你!”
丽姐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
大平愣愣地听着,脑子飞快地旋转,到底是谁报的警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朱丽:“你的手机呢?”
“掉海里了。”
“钱收到了吗?”
“到我跳海时还没收到!”
“来,拿我手机查查,你知道账号和密码吗?我们干下来两千九百万,阿宁我俩分了九百万,剩下的打你卡里了。”大平把手机递给丽姐。
“知道密码有啥用?希望不大!”丽姐脸色阴郁起来,没接手机,也没惊讶。
“没准到了呢!来,查查!哎呀?不对呀!我和阿宁亲耳听见梅子给你打电话问钱收没收到?你说收到了呀!”
丽姐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大平。然后诚恳地说:“大平,你是我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走,去帮我取件东西,回来我跟你详细说。”
大平没有犹豫:“走。”
两人出了小区,到大街上打了辆出租车,丽姐一路指挥让车子开到一处隐秘的海湾。她让大平在车里等着,只身到二百米外的乱石丛里一顿翻找,不一会儿找到一小包东西掖在了腰里。是什么东西她没说,大平也没问。大平知道丽姐有重大的事情要跟自己商量,他认为此事肯定见不得光,但却会有巨大的收益,所以在出租车上等丽姐的时候也没有冒然地联系阿宁。他怕打草惊蛇,丽姐是何等精明的女人,如果被她发现端倪,那将得不偿失!
等再回到大平的出租屋,丽姐让大平把“锅儿”支上,要抽两口儿。大平听话地用饮料瓶现做了一个冰壶,和丽姐优哉游哉地抽了起来……
抽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丽姐上劲儿了,精神抖擞地说:“大平,到现在张宁没来,就说明你没有背着我联系他。我大难不死,是老天爷不让我死,要我完成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否则我心不甘!”丽姐说完激动地看着大平。
大平问:“什么任务?”
丽姐神秘地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大平的问题,而是问大平:“你知道我在船上收到的短信是什么内容吗?”
大平摇摇头。
丽姐冷笑了一声,“哼!信息上说梅子不会给我打钱了,而且她还报了警,提示我马上离开海滩,再晚就来不及了!结果刚看完信息,果然,海警到了!”丽姐说完直视着大平的眼睛。
大平吃了一惊,诧异地问:“你没看错?”
丽姐眯着眼睛说:“你看我眼睛瞎吗?”
大平紧皱眉头:“梅子没机会报警啊!她一直没离开阿宁我俩的视线啊?”
丽姐也皱起了眉头……
大平又问:“都谁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三个人,你和阿宁,还有梅子。大林姐都不知道,这个号码我是进金岛见到她之后自己下楼买的,之前用的那部临时电话偷渡时扔海里了。”丽姐说完叼起吸管。
大平蒙了,他不会怀疑阿宁,他太了解阿宁了。现在只能是梅子身上出的毛病了,他激动地说:“梅子!就是梅子!她汇完钱当着阿宁我俩的面打的电话,说收到汇款了。你没收到钱!那么,她的电话打给了谁?”大平坐直了身体,激动的直喘粗气……
丽姐沉稳地垂下三角眼,胸有成竹地说:“大平,我的判断不会错,我最信任的梅子与别人合伙把我做了!”
“她跟谁合伙也绝对不可能是阿宁!我敢打包票,那小子不是啥事都干的人!”大平斩钉截铁地说。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他俩现在搅在一块儿!”丽姐机警地眨了眨泛青的眼睛。
“怎么办?梅子把钱能弄哪去了?”大平急切地问。
“现在没答案,不把她整来,猜是猜不着的!”丽姐眼里闪着凶光。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他俩都在考虑着对策……
想了一会儿,丽姐抬眼烫了一下大平,热切地说:“干一炮,干一炮就想出办法来了!”说完快速脱衣服,把从海边拿回来的东西缠得严严实实的捆放在一边,光着身子挺进大平怀里……
半个小时后,这对面临严峻考验的男女在亢奋的高潮中不负众望地激发出了灵感。刚停下动作,大平就气喘嘘嘘地说:“通知阿宁,让阿宁把梅子带来,我们把钱抠出来!”
丽姐猛一翻身,骑上大平,娇喘着说:“不行……不行,梅子能把男人吸干,吸牢。我……我不放心!”
大平一边挺动身体一边说:“放心,我先试探一下阿宁。”说完推下了丽姐,结束了这心不在焉的第二炮。
丽姐没有阻拦,她喘息着……思索着……
大平拨通阿宁电话,无人接听,再拨还是无人接听,再拨,关机了。大平立下结论:“阿宁回濠景了,没和梅子在一起,否则他绝对不会不接我电话!”
当时阿宁正在濠景睡觉。
丽姐一轱辘爬起来,圆睁三角眼,“那我们现在去永利!”
“不行,全是监控,而且进房间也不一定顺利。再者,时间长了我怕阿宁回来!”大平否定了丽姐的计划。
“那咋整?我怕时间长了梅子离开金岛。”丽姐急切地说。
两人又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当丽姐又要爬向大平的时候,大平灵机一动,“对了!我给梅子打电话,说找到你的尸体了,船老大怕出事放在私人处了,让她见一面好以自杀者身份火化,咋样?”
丽姐停下动作,兴奋地说:“行!打,打电话!”由于激动胸脯剧烈地颤抖着……
大平又打了一遍阿宁的手机,确定仍然是关机状态。他明白,就算阿宁和梅子在一起也没关系,一样都能骗来。唯一就怕阿宁给黄老大打电话,但他相信阿宁不会怀疑自己的,因为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只对阿宁有好处而对他没有一丝坏处的事儿,有钱赚就叫阿宁参与,没钱赚又有风险的事先一个人来,哥俩之间是心有灵犀的。
大平拨通了梅子的手机,号码是丽姐刚告诉她的,提示关机。
大平心里一紧,她该不会走了吧?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
他拨通永利酒店总机,转到了阿宁房间的座机。铃声响了大约半分钟,梅子慵懒地接起了电话:“喂。”
“噢!我是大平,阿宁在吗?”
“不在,跟他老婆走了!”
“那啥,你挺住啊!丽姐找到了!”大平故意语调低沉些。
梅子惊叫一声:“在哪儿?”
“噢!船老大怕出事,放一个小区的民房院子里了。你快过来看一眼,然后咱们好把她的尸体处理好!”
“地址,地址告诉我!”梅子急切地说。
大平似乎在她这句话里听到了兴奋,平静地说:“黑沙环伯爵花园小区A栋三门,我在门口接你。”
“好,我记下了,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梅子说完挂断电话。
通话完毕,大平和丽姐这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女一动不动地对望着,都想在对方眼中看出叵测的下一步来……
十五分钟左右,梅子凹凸有致的身影出现在丽姐的视线当中。身后的出租车已经开走了十几秒,她仍然站在小区门口停止不前,手中的电话被她举起来又放下,犹豫着没有打给大平。丽姐倚着窗口和大平对望一眼,她担心地说:“这丫头肯定觉得这里不像停放尸体的地方,你下去接她一下。”
大平匆忙下楼,看到梅子之后小心翼翼地说:“走,在楼上呢!等一会儿看完之后我直接让人联系火化。”说完带头向前走。
梅子踌躇着跟在后面,小声问:“怎么送这来了?”
“噢!这有一家专门给横死的人作法事的户主,为了求个心静,一般都送这来超度一下。人家直接给料理后事,图个省心和方便呗!”说话间,大平已经把梅子带到了三楼的房门口。
门没锁,大平拉开门后一闪身,紧随其后的梅子连愣神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门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了进去,随后听见了“妈呀!”一声惊呼,大平“咣”地一声锁上房门。
梅子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嘴巴也大大地张着……
丽姐眯着眼睛,一只手死死钳住梅子低低的领口,嘴里像嚼着人骨头一样,嘣出几个字:“梅子,你见鬼了?”
梅子脸色煞白,吞咽了几下口水才结巴着说:“姐,你……你……你没死呀?”说完侧眼望了一下大平。
大平阴着脸守着门口,冷冷地瞪着梅子……
丽姐一扥手臂,“跪下!”抡起巴掌“啪”地先扇了梅子一个大嘴巴。
梅子的脸被扇的一歪,身子软下来,但并没有跪下,大平在后面照她腿弯就是一脚,梅子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灰着脸低下目光,脑子里疾速地想着对策……
丽姐松开梅子的领口,左手抓住大波浪长发扳起她的脸,右手变做掌刀,照着梅子又白又长的脖颈“咔”地狠切了一掌,梅子喉咙咕噜一声,猛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到了丽姐的裤子上。她眼白向上一翻,侧身裁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