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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邂逅杨琳琳(1)(1 / 1)

龙福、阿浩也和阿宁、大平一样,都是在赌场以各种手段谋生的所谓“扒仔”。赌场搞钱有时候也需要相互协作,路数则是五花八门,不胜枚举。最常见的就是“洗码”、“放贷”、“充当枪手”。、

“洗码”难度是最高的,成功率较低。大多是每个档口的熟客从档口借到赌资,买筹码的时候直接用档口的会员卡账号买“礼码”,(俗称“泥码”)泥码和现金码的金额都是一样的,对赌客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输赢的数额赔率相同。打个比方:赌客押一百万泥码,如果输了,就是输了一百万港币,如果赢了,赌场赔付的是现金码,一样是赢了一百万港币。但是,用泥码投注,每赢一百万现金码,档口的人就会拿这一百万现金码到账房兑换同是一百万金额的泥码。这样的一次兑换在档口的账户上就产生了把泥码洗成现金码的记录。就会得到最高百分之一点几的佣金。这样一来一往产生的营利可不敢小觊,赌客赢得多,洗码的利润就大。就算赌客最后输光了,也经常出现洗码的利润高过赌客输掉的数目的情况。档口借钱给赌客大都有抵押等保证。赌客的借款如果赢了,现场归还,如果输了也是限期内归还。所以,洗码是一个一本万利的行当。

但相对来说,扒仔在不借钱给赌客又相互不认识的情况下,想让赌客给自己洗码难度是相当大的。一是靠运气,二是靠自身的手段。金岛赌场里的扒仔数以万计,真能不开档口又不借钱给赌客,却能洗上码的,当属阿宁之辈了。

“放贷”就是扒仔通过跟踪观察,发现有身价的赌客输没了,还想玩,但暂时赌资汇不到自己的银行卡里。这时扒仔就会不失时机地去搭讪,帮赌客联系档口。在档口老板一番察言观色和缜密试探后,如果认为赌客有还款能力,又没有其它风险的情况下,档口老板会通过一套外行人看不懂得查验证件、书写欠据等程序后,借给赌客能够承受的金额。然后,就可以洗码和抽取相当比例的油头。这样成交的放贷,抽油头的利润要比洗码的利润大得多。通常都是“中抽一”。意思就是押十万,赢了就要抽一万。放下赌客借走的不提,光是洗码和抽油头的利润,估计就不会比借走的少。哪怕赌客最后还欠款出了问题,档口赔本的概率都很低。起到中介作用的扒仔会分得总利润的三分之一。想想看吧,如此可观的利益,扒仔怎么能不趋之若鹜?

而且每名扒仔都服务于多家档口。一家档口谈不成,还有第二家,第三家。所以,在华灯璀璨的金岛街头、赌场门前、赌场里面,得用人头攒动来形容扒仔的数量了。

“充当枪手”就相对容易多了,美国人开的大型赌场里基本上有赌客玩的赌台扒仔都会光临。发现手中的筹码比较多,人又看着不是太“格路”的赌客,扒仔就会站在身后伺机指点赌客压“庄”或押“闲”。如果被扒仔幸运地连续指点正确几次,赌客自然就会依赖扒仔的指点,认为扒仔经验丰富,比自己的赌技高超。于是,扒仔的口诱之功便会令赌客把筹码委托给扒仔帮自己投注。这种情况下,扒仔都会因为钱不是自己的而没有压力,从而发挥特别好。帮赌客赢到钱,赌客会心甘情愿又深表谢意地赏给扒仔“喝茶钱”。多少虽然因人而异,但是大都非常可观。当然,也经常输掉赌客倾注所有信任的赌资。不过不要紧,既使输了钱赌客也没有理由让扒仔赔偿。重要的是,扒仔都不会白忙,他们会在赌客疏乎时偷筹码,旱涝保收。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行当能弄到钱。比如给赌客找小姐、贩卖毒品、或给金店钱庄拉生意从中赚“提成”,还有在赌场帮赌客站脚助威,叫牌赚小费等等……但阿宁他们是不屑做这些的。

初来金岛的那些日子,阿宁也是一位小有身价的赌客。拥有六家大型赌场的金卡会员身份,住的是六星级酒店的客房,坐的是劳斯莱斯和宾利等豪华礼宾车。姑且不问巨额赌资是哪里来的,反正输的心直淌血的滋味儿他是尝过了。越挫越勇的性格使阿宁很快理智下来,镇定是最利于思考的。若大一笔钱没了,那可是一个巨大的窟窿。

就像东北产大豆,新疆产水果一样,金岛没别的,就是钱多,钱多机会就多。如果这时候回大陆,阿宁的路不会比脚上的鞋宽多少,势必成为一贫如洗的典型,估计穷得连尊严和幻觉都剩不下,他必须在金岛寻找机会。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趋利避害,别人的起点是零,阿宁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起点变成负数!

到转角的小账房换完钱,阿宁把新崭崭的纸币掐在手上,被金灿灿的灯光一照,尤其耀眼。纸币的边缘平整锋利,足以割破人的肌肤,隔断动脉,放出鲜红的血液,比钞票的光芒还鲜红妖艳。

他俩直接乘电梯回到了永利酒店三十八楼阿宁的套房。阿宁的会员卡是按积分服务的,赌场的公关根据赌客投注的积分给客人安排房间和礼宾车。会员卡还可以定机票和订餐,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的扒仔都是合租在金岛的出租房里,一间屋子里住好几个人,空间狭窄,气味混杂。所以跟阿宁熟悉的扒仔都喜欢到他的套房里做客,反正他每天的房都不只一间,大小酒店都有。开朗豁达的性格让他的房间总是闲不着,房间里洗澡、缠绵、会客都很方便。谁要用房,找到阿宁要房卡就行了。用完之后,按一下门前的打扫灯,一会儿工夫,房间又整洁如新了。

一进门,阿宁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穿着短皮裙坐在阿浩腿上玩手机。高耸的“胸器”巍峨险要,只是脸上的“满天星”拉了她颜值的后腿。胖墩墩的龙福见阿宁和大平进屋没正形地笑着说:“张书记回来啦!看见没,今天阿浩要带着这只波斯猫去金沙骗山东老头儿,嘿嘿……”

“滚!你还癞皮狗呢!”外国妞操着生硬的东北腔骂道。

阿宁和大平见这外国妞不但汉语说得好,连东北方言都说的那么溜,相视而笑。笑罢,阿宁惊奇地问阿浩:“这位是克格勃啊还是盖世太保啊?”

年轻的阿浩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俄罗斯的。你忘了?以前跟你说过,上大学时处上的那个。”

“噢!这是到金岛取精来啦?要度蜜月的话我们现在就撤!”阿宁开着玩笑。

“唉!哪有那闲心呐!她这次来不光取精,还取命!让我跟她回俄罗斯看父母的!”阿浩苦笑了一下。

波斯猫嗔怪地掐了一下阿浩的大腿,白了他一眼:“不要脸,你要是不把我父母的钱骗光了能有这样的事吗?光取精多好,非得逼人家取命!”说完撅着嘴又低下头玩手机

大平往沙发上一坐,掏出白金镶钻的烟嘴插了支烟,转着烟嘴凑在鼻子下面边闻边取笑阿浩:“你这家伙,年纪轻轻的不着调,在家当会计多好,非得卷款上这赌来,我听说怎么的?你爸妈为了救你把房子和地都卖了?”

没等阿浩开口,波斯猫抢着说:“那算啥,这瘪犊子都偷偷卖肾去了。幸亏没成功,否则卖完腰子下一步就得卖别的!”说完咬着嘴唇逗弄着阿浩。

阿浩一把推下了波斯猫:“一边去!我要是啥都卖了,你能舍得呀!”

“可不是咋的,就是舍不得才帮你骗我父母呢!”波斯猫瞪了一下蓝眼睛,挨着阿浩坐在了沙发扶手上,长着淡淡绒毛的大白腿明晃晃地叠在一起。

龙福为阿宁点了支烟,揶揄着说:“怎么样阿浩,我早就说过,不用你嘚瑟!你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迟早有一天得把外国友人骗醒!”说到这儿,他看一眼阿宁和大平接着说:“这不,达瓦里土和马达姆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人家当官的犯了错误是双规,可倒好,给他来个单规。一个月内不把人家的钱还回去,就请专业杀手干掉他!我可听说人家老毛子从来不吓唬人,现在阿浩有两个选择,一是还钱;二是等死,哼!没别的道儿。”说完幸灾乐祸地冲阿浩挤了挤眼睛。

阿浩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无所谓地讪笑了一下:“哎呀,能咋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准今晚就干他几百万!”

阿宁靠在床头,抚摸着腕上的金表问阿浩:“欠她家多少钱呐?”

阿浩咧了咧嘴,消瘦的腮显得有些扭曲:“也没多少钱,合人民币也就一百五六十万吧!”

大平“切”了一声:“一百五六十万不是钱呐?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无论哪个国家的普通人!”

阿宁皱了皱眉,心想,以阿浩的聪明,在金岛一个月弄个百八十万块钱不难。有胆子,有赌性的人再加上有点头脑都有发财的可能。最好是像他这样,道德是非观再马虎一些的人,就能不择手段地开拓财源,然后还能为自己的道德瑕疵自我开脱。想到这儿,阿宁微笑着说:“没事,钱不多,抓紧整钱呗!听说你俩这几天从山东老头身上没少挣?”

龙福接过话:“老头子还钱挺痛快,这几天我俩联系档口给他出了三回码,拼了点缝儿。我就寻思看看张书记能不能出点高招,再弄他把大的!机会挺难得,我妈的眼睛又要去北京做手术,我爸还老年痴呆,那败家娘们儿自打我输折之后带着我姑娘回娘家了,啥也不管呐,唉!”龙福说完,愁苦爬了满脸。

大平是个见缝插针的手儿,吐着烟圈挤兑龙福:“孩子死了来奶了!你一天天起五更爬半夜的,钱少整吗?哪次不是赶着挣赶着赌,千日打柴一日烧!”

“得了,说他啥用,他们挣那俩钱也是癞蛤蟆打苍蝇-------强供嘴儿!这样吧,待一会儿让大平跟你俩去金沙看看,老头子要是真有料的话,你们就给我打电话,咱们再研究!”阿宁说完平躺在大床上。

大平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清了一下嗓子,拿着领导的腔调说:“那个,行动之前呢,请我们的张书记训话。要不然就凭你们两个赌鬼,挣多少钱有啥用,还不如我俩直接捐献给赌场呢,还能替你们中的某一位省出点时间制造中俄混血呢!掌声有请输得最惨的张书记讲话。”话音一落,房间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阿宁憋不住乐,大平人够义气,就是嘴刁。也真得训他们两句,都是老乡,又都拿自己当块干粮。想到这儿,他支起脸,诙谐地说:“各位同仁,还有外国友人。我掏心窝子说几句,要说惨,我比各位都惨!所以呢,本书记也最有发言权。金岛是欲望的天堂,更是贪婪的地狱。无论是街上走的,还是赌场里坐的,你们可以挨个问问,这些在欲望天堂里徘徊的灵魂哪一个不是在赢钱输钱之间输掉了自己的人生!完了,谢谢大家。此处应该有掌声。”

“慢!”大平摆手制止住了刚要鼓掌的三个人,假装不满意地冲阿宁说:“张书记,你这在监狱挂衔子的和正经单位的领导就是差股劲儿,人家大领导讲完话都得很亲民地对二领导说:您还有什么补充?你这可倒好,我这么大个副书记成了太监的的媳妇-------闲眼儿了!”

阿宁急忙说:“下面请大平副书记做补充,把太监媳妇的闲眼儿堵上,大家欢迎!”

几个人刚要鼓掌,大平一摆手:“人生最大的胜利,是在与自我欲望作斗争中实现的,我们最需要警惕的对象其实是我们自己!出发!”

大家嘿嘿一笑,掌声省略了。除阿宁以外,四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而去……

他们一走,阿宁脱了外套躺在大床上。回味刚刚这几个人的言谈,令人厌烦的无奈感涌上心头。这些来金岛的人和自己一样,首先都在人生的赌台上下错了注。龙福和阿浩住在一个出租房,相处融洽,又都是东北人,是一个扒仔组合。他俩的缺钱都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儿,他们也只能什么都干,只要挣钱就行。勤劳的蜜蜂确实能收获甜蜜,更别说在遍地黄金的金岛了。可是,赌徒别说轻易而得的钱,就是皇上买马的钱也都敢拿去赌。赚多少赌多少,越输越想捞,越捞陷的就越深。久而久之,积重难返,输掉的数目逐渐加大,结果形成了一个怪圈。赚多少钱都会在钱到手的几个小时后,又恢复到“无钱一身轻”的状态。虽然每次赌都有赢的时候,但是,总觉得赢的太少,自己输的太多,不解渴,赢多少都没够,总错误的以为会一直赢下去。贪婪的下场谁都知道的,幸运不会总光临一个人,不可能总赢,赢的钱输回去一些,会不甘心的,要再赢到刚刚的水平线上,结果又输掉一些,更得奋起直追啊!就这样越追越不甘心,最后把本钱都追进去,无钱可赌才完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恶性循环,赌场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天仨心情。

阿宁今天的重心不在赌场。晚上十点刚过,他就推开了三井餐厅的门。第一眼,便看见了想看见的人,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卷土重来了。女子仍然穿着亮面西装店服,袅袅婷婷,如出水芙蓉般站在吧台一米远的地方,向阿宁鞠躬微笑。

阿宁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女子,她这张精巧细致的瓜子脸,眼角、鼻梁、唇线都那样的清秀雅致。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细腻圆润,散发着柔合的光。脖颈修长,头发乌黑柔顺,遵循淑女样式,规整地垂在耳侧,纹丝不乱。

虽然隔着衣服,她的身段依然可见优雅的曲线和弧度,透彻着女人独有的柔软和弹性。这短暂的痴望,让阿宁陷入瞬间的迷乱,他急忙掩饰窘态,抬起目光。

四目相对,女子清亮的眼光跳动了一下,似乎并未嘲笑阿宁的失神,她礼貌地说了句日语,声音柔软而磁感,略带一丝谦卑,微笑着将阿宁请到一张两人台前,扶了一下椅子请阿宁坐下。

虽然听不懂日语,但是此时,阿宁相信这个女子肯定明白,自己多少是与其它食客不同的。

阿宁佯装看菜单,用汉语说:“会说中国话吗?”

女子好看的眼睛大睁了一下,连连摇头摆手,说了句日语,笑的很谦恭。

阿宁斟酌着用英语说:“我是为你的美貌而来的!”

女子脸上挂着透明的笑,像清晨刚刚摘下的水晶葡萄。流利地用英文说:“谢谢您的夸奖。”标准流利。

面对女子的流利,阿宁略显尴尬。只有一方标准流利的交谈开始了,日本人太有礼貌了,脸上的笑让阿宁心情大好。一面和女子慢慢交谈,一面跟另一个服务员点了菜。

交谈中得知,女子名叫秀代子,是奈良人,二十五岁。两个月前才来金岛,这家餐厅是她姑姑与别人合开的,她以前是舞蹈演员。

交谈中,阿宁敏感地意识到她高雅的趣味。觉得自己的措辞应该谨慎,下意识地希望谈吐略带深度,最好能夹杂些文艺的味道。又必须是自然流露,不能故作高雅。想必这个直白与粗俗泛滥的时代,与这样一位异国淑女用这种方式交流,应该很绅士,再恰当不过。

从始至终,都是阿宁问秀代子答。她整个人都淡定而幽静,似一株空谷幽兰。谈了一会儿,阿宁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绅士地问:“可以坐下喝一杯吗?”

秀代子微笑着说:“对不起,不行,我要为客人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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