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独步,行云流水,穿行于树林之中。
枝头一只飞鸟,被微风惊醒,刚要观望,被唐罟一个瞬移,转移到储物戒中,算是答谢毛球的食物。
出得树林,唐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依稀记得,从那位皇子一身装束及近日勘察的情形,对方最小的作战单元应该是小旗,一个小旗管辖十名军兵,五个小旗组成一个总旗。他下午斩杀的,应该有两三个小旗级别的武官。现在包围在树林这一边的,至少有两个总旗,一百多号人,指挥员的级别应当是个百户。咸国边防军搞这么大阵仗,所谓何故?不会这么给自己一行六人这么大面子吧?
唐罟暗自揣摩,只觉得蹊跷,脚下的步法丝毫不停歇,连蚊虫都惊扰不到,很快来到这一侧的河边。他看到河对面支起来的营帐,周边有军兵值更,还有几处篝火,对方的边防军围坐,或悄悄细语,或打盹瞌睡。
唐罟调动异能,远距离遥感营帐之内情况,却是一位千户模样的军官,正与一位文官,推杯换盏。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对方指挥所在。
唐罟运转避水诀,一步步从河岸走下河底,又从河底摸上对岸。抵近观察,一切如常,没有惊扰到对方。
这时候,唐罟侧耳再营帐之内,却是断断续续的私语:“上差大人安排的事,下官肯定会尽心竭力办好,让那两个武官插翅难逃!”
“最好是抓活的,实在不行,死的也行。知府大人那里说了,功劳是你们的,他只要结果。”那文官嘿嘿一乐。
“怎么还有什么知府?”唐罟心里越加纳闷。若参照锦衣卫来猜测,这千户是正五品的官员,知府应该是正四品,都算是中等偏上的官员。他唐罟现在也就比芝麻粒还小的从九品,此次小分队的领队副统领,一个武骑尉,也只不过从七品。何以让对方如此大动干戈?更为莫名其妙的是,他与那什么知府,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副统领也不可能,怎么像是有仇似的?
不管了,先渡过此次危机再说,如果所料不差,一个千户所辖有一千多人,要平推,费时费力,还是原计划,擒贼擒王!
唐罟只身前往,也没有过去特种作战的捕俘组、接应组、火力组、指挥组、救护组,就他一人,一肩挑。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营帐门前的哨兵身后,剑刃划过,哨兵一声没吱,气绝身亡。
唐罟顺手抄起哨兵手中的长枪,一头插地下,一头穿过哨兵尸体的后背衣物,将其支起,若不仔细看,完好如初。
唐罟一个闪身,进入营帐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异能控制宝剑直刺向那文官面门,自己则几步瞬移到了千户身前,伸手锁住对方咽喉,一身久经战火硝烟凝结而成的煞气,随之席卷千户。
千户惊慌失措,心神为之战栗,眼睛却滴溜溜乱转,手悬在腰间的佩剑之上,却不敢有半点乱动。
而那一边,宝剑挂着风声,飞驰而去,停在文官面门寸许,吓的那文官脸色苍白,一动不敢动,哆里哆嗦道:“你不是正炎国边防军的那位队将吗?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邀请你们到我们州府一坐,诚心实意,没有半点不敬啊。”
“对,对,对。我们之所以只包围,而没有进攻,就是想等天亮了,与你们见面,消除误解,诚心邀请啊!”千户随声附和道。
唐罟嘿嘿一乐,道:“甭给我说这些。告诉我,你们此次为何集结这么多兵力围堵我们?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千户和文官三咸其口,就是不说,只是翻来覆去解释,是真诚邀请,没有别的意思。看样子,俩人是在玩“拖”字诀,伺机脱身。
正在询问此战原委,一位军士忽然闯入,唐罟不等他反应,旋即调起千户桌案上的一支令牌,直接刺穿军士面门,不等尸体倒地,又一个瞬移,将尸体移到桌案一侧。
瞬息之间发生的一连串动作,让千户和那文官目瞪口呆,而唐罟更是终止了继续盘问的念头,心中却是思如泉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冲突已经发生,必须斩杀指挥,才能脱险。虽然杀了一个四品文官和五品武官,肯定会引起巫咸国上层的注意,乃至成为更大摩擦的导火索,但是,那又如何?久闻这正炎国和平兵时间也太久,平时与邻国发生摩擦,即便是边民被欺辱、巡逻军士被杀,都是在那里玩口水仗,军民憋气又窝火。以那些文官对武官的德性,岂能是爱惜兵将性命的主?背地里还不定搞什么名堂。发生大摩擦又如何?事儿来了,未必不是好事儿!有限度的边防动荡是对国家生命体的必要刺激,尤其是对于有血性的军人来说,宁可在浴血生死之中展示傲骨,也绝不愿在官僚淫威面前忍受半点屈辱!也别一说打仗,老百姓就会遭殃等等。有的国家一年到头打仗,今天与那个国家打,明天与那个国家掐,怎么样?老百姓遭殃了吗?即使小有波及,也绝对远远小于那些贪官污吏祸害的指数。至于因此会死伤几个官兵,谁家训练不死伤?打仗,就是练兵。小摩擦,是对肌体的刺激,能让脑袋清醒,没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此,剑到头落,千户和那文官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横尸于地。
唐罟又四下看看,营帐内的一角,还存放着两个大箱子,看样子,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过来之后,没来得及去营盘,直接就投入到了战场。为了把动静闹得更大些,他冲到那两个大箱子前,准备引火烧毁,壮大声势。
刚要点火,脑子里灵光一闪,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再说,别亏了自己。
一脚踹开一个箱子。
“啊!”
看到了什么?
唐罟看到了一堆修真者修炼用的物事。甭想,那个箱子里装的应该也是。估计是刚从外面运来,还没来得及进军中,就拐弯了。
唐罟大喜,挥手将两只箱子都装入了储物戒,随手将营帐点燃。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迅速引起周边军士的混乱。
有百户冲进营帐,看到千户与文官,横尸于地,惊呼:“不好了,千户大人被杀了,千户大人被杀了!”
烈火熊熊而起,河两岸的巫咸国边防军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唐罟辨别一下方向,暗暗动用异能,顿时,地上的砾石和树枝,从不同方向,向巫咸国边防军打去,还高喊道:“千户大人被杀,正炎**队杀来了!快跑啊!”
火上再浇这一把油之后,他几个翻滚,低姿匍匐,高姿匍匐,窜出去百十米远,再脚踩风云步法,风生鹤唳、飘风过雨,须臾间已经到达千米之外。
此时情景,却真应了那首诗:“战鼓惊沙恶天色,猛士虬髯眼前黑。单于衣锦日行兵,阵头走马生擒得。幽并少年不敢轻,虎狼窟里空手行。”
副统领这边,眼瞅着巫咸国边防军那边乱成了一锅粥,河那边烈火映红了夜空,便知道唐罟已经得手,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