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宫
丰流云躺在龙床之上,御医已经查看他病情伤势,开了药方,无非是心火郁结,疲累过度,身体虚脱。需要多休息静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情重伤,就算吃再多的药还是于事无补。白玉荷醒来了,他可以放下心来,他实在过于疲累,不论是心还是身体。他躺下了,虽然休息了几日,噩梦总是纠缠着他,多次在梦中梦见她的死,她醒来之后的嘲讽无视和心痛。
他坐起身来,丰泰早已立在他身边扶起他问道:“皇上…。”
丰流云面色好了很多,依然憔悴,冷着脸说道:“给我拿镜子来。”
丰泰打了个哆嗦,从前的丰流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此时…他迟疑不决,虽然他不是很注重外表的人,只是身为一国之君为一个女人白发苍老而那个女人醒来弃之如鞋,他不敢想像。
他在沉睡了几天中虽多次醒来总是冷若冰霜,虽不发一言却叫人不寒而颤。此时开了口,整个人如一尊冰冷的雕像,阵阵冷冽。
丰流云见他迟迟不动,目光扫过来,冷气化为戾气,沉沉笑道:“你都可以无视朕的旨意!”
丰泰身子乱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丰流云,从前为太子时笑意常挂在脸上,就算发怒都不会这么阴森可怕,他慌慌张张拿了一面铜镜放在他面前。
丰流云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白发依旧,脸上的苍老似乎减了不少。他静静的没有一丝表情,淡淡说道:“拿开!”
丰泰忙拿开镜子,心中七上八下,丰流云问道:“皇后有没有来过!”
丰泰一惊,镜子落在地下,摔破了。
丰流云转过身,面色阴沉,再次问道:“皇后有没有来过?”
丰泰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下结结巴巴说道:“皇上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丰流云慢腾腾站起身来,第三次问道:“皇后有没有来过?”
外面几名宫女太监因怕打扰他休息都守在外面此时吓得全部冲进来,给他穿衣的穿衣,打扫镜片的打扫镜片。全都吓得面无人色,慌里慌张乱作一团。
丰流云衣袖一甩,睨视众人,冷森森道:“全部都给我滚!”
丰泰惊惶失措,和太监宫女冲出宫外,他不敢再呆下去,下一刻他一定会杀人,他不敢告诉丰流云皇后来过,只不过不是来看他而是她要出宫。他一连问了三遍,他眼中的凛然杀气吓得他差点瘫倒在地。
他得赶快去荷凤宫找皇后。
丰流云跪倒在地,泪水滚落下来。碎镜中的他满脸惨痛,曾几何时他无心无情,率性洒脱,风流潇洒。
为什么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伤成这样?
他问了丰泰她有没有来过?她没来过看他,从前她对自己倾心相爱,此时她竟然如此绝情?
他不该怪她,他失忆了,他忘了她,为什么一个人会忘了这么爱自己的人?
他不能接受!
他痛他怒,他一掌打在破碎的镜片之上,鲜血满手,却不知疼痛。
白玉荷走进来,娇声念道:“臣妾参见皇上!”
她跪在地上,声音发嗲声嗲气,抬头望着他,秋波流转,妩媚动人,红唇娇艳欲滴,似乎在引诱他。完全不是从前清丽秀美的白玉荷。
他由惊喜化为怒气,白玉荷似乎不知他在生气,看到他手中的血,惊呼一声,大惊小怪的叫起来道:“还说是皇上,手上伤了没有一个人管,那些宫女太监死哪里去了!”
她大呼小叫喊道:“你们还不进来给皇上包扎伤口!”
宫女太监刚冲进门口,丰流云冷喝一声说道:“全都给我滚!”
他杀气腾腾吓得他们忙转身出去。
白玉荷身子打颤,急忙跪在地下。
丰流云抱着她,目光中柔情款款。
白玉荷慌忙挣脱,脸上的嫌弃厌恶现出来,说道:“你你…。好脏…。别碰我…。”转头大叫道:“白云,白云…。”
丰流云怒火狂炽,他老了,她嫌弃他了,她的轻视像千万根针在他的心上扎。
燕清云冲进来,跪下道:“参见皇上!”
丰流云怒气,酸气,妒恨烈成一团。
他们二人在一起,一刻也不离。
燕清云不敢起身,皇兄全身都是杀机。
丰流云搂紧白玉荷,不怒反笑,阴阳怪气说道:“你整天陪着我的皇后?”
燕清云心中一冷,刚要开口。白玉荷急忙推开,丰流云全身力道凝注在她身上像要把她撕碎,她面色涨红,惊骇叫道:“我不要和你这个老头子在一起,我要嫁给白云!”
燕清云脸色一白,白玉荷说要嫁给他。心中虽然很乐意,可是眼前的皇兄…。这个白玉荷已不是从前的白玉荷,说话口无遮拦。惹恼了皇兄,只怕…。
丰流云脸色越来越阴沉,笑道:“皇弟愿意娶我的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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