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夏日的微风也是懒懒的。清荷小苑轩外晨光微熹,宁静平和。
室内,文素两手支着下巴坐在圆桌前,也不拿针线也不看书,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坐着,想着那封公子,想着那天去寺里的种种,想着想着仿佛眼前就见书垣立在跟前,温柔地对她说:“素素,想我了么?我来教你弹琴来了。”
文素还陷在自己的幻想中,却被金莺儿的一声声“夫人来了”惊醒了。
连忙站起来看向门外,却见金莺儿“吃吃”地笑着,方明白金莺儿是故意在吓唬自己。
“好啊,你胆子大了天上去了,戏弄起本小姐来了,现在我就求了娘将你配了出去,可不敢留你在身边了。”文素去抓了金莺儿得膀子往外拉。
金莺儿咯咯笑着开始讨饶:“我看小姐想得入定了,怕有人来了小姐怪罪着说不提醒着,这不先提醒着小姐了,小姐你就看在金莺儿良苦用心上饶了我呗。”
“哼,你还给我找什么理由。”文素故作一脸恼怒不依不饶。
“小姐莫不是自己想嫁人了,故意想去夫人那里提醒将金莺儿配人了,不然哪有自个小姐帮着丫环要求去嫁人的?”金莺儿将素素重新扶到桌子边坐下,自己也挨着小姐坐了下来,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小姐说:“小姐的心事奴婢也看在眼里,看小姐这些天六神无主,寝食不安的样子奴婢是看着心疼。”
停了一下金莺儿又说道:“我看那封公子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儿,要相貌有相貌,要文采有文采;这些天来我看着他好似对小姐你也是有情有意,只是这封公子如真是对你有意,还该早些向我们老爷夫人提起啊,免得让小姐这么天天忧心的。”说着又摇摇头叹一口气:“不知老爷会不会允了这封公子。”
“你几时变得这么多话了,像个老婆婆来着。”文素瞪她一眼,不过这话却说到文素的心坎里去了。
“我这里不也替小姐着急嘛,那呆子要是将我们小姐辜负了,看我金莺儿一张嘴不骂死他。”金莺儿知道小姐是不会真生气的,这不小姐已经眼透笑意在说她了:“什么死啊活的,要学那泼妇骂人么。”
金莺儿听罢笑眯眯地看着小姐道:“小姐是不是舍不得奴婢说他了,该打、该打。”
文素瞪着金莺儿的笑脸,在心里喊道:“你是该打。”
文玉书房内,书垣也在。自从那天答应了文玉,书垣就过来和文玉一起讨论文章复习功课,还有,也想见一见日思夜想的素素小姐。
这不,书垣一大早赶来,此刻正和文玉两个在互相抽查背诵经文,互相探讨对文章的理解;文玉见书垣儒家经文已经掌握的滚瓜烂熟有理解独到,不由有些佩服起书垣来:“书垣兄已是满腹经文才高气足了,看来蟾宫折桂已是胸有成竹了。”
“哪里呀,文玉兄还有家父的一番商业要帮着打理,自然要忙碌一些的,不象我闲云野鹤一个,虚度了这些年华,只是多些闲暇多看了一点书而已。”书垣道。
“何止是多读了一点书而已啊,书垣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章造化非同凡俗,小弟我是自叹不如啊。”文玉是真心地折服于欣赏。
“当今科考的儒家经文,你我互相补习,如今进步不少,文章诗文书垣兄作何打算?”文玉问道,读书备考看来还是要书垣拿主意。
“文章诗赋,你我还是要积累,找些立意精辟文体独到的文章和优美诗赋多看看学学,还有几个月时间,我们多准备准备,然后再写几篇挑好一点的,送岑大人那里帮忙指点一下,到临场考试,我们就心里有底了。”看来书垣已是心中有计划了。
“听说当今甄选考生,也有官员看到中意的可以举荐的,书垣兄说不定岑大人看中你的才华,也会为你举荐呢。”
“反正科考也好,为官一任也好,总是需要我们多些才学方能报效朝廷不是吗。”
“反正小弟是指望着书垣兄能在舍下多留些时日,不知可方便。”听文玉安排得井井有条,文玉就想有个人帮着商量指点,文玉向书垣征求道。
“好啊,只是过些天我须得回去一趟。”毕竟留着七弦一个人在普渡寺内,书垣还要早些回去关心一下,而且也不好打扰人家太久了。
文玉见书垣答应了高兴地嘱咐书童清茗去准备书垣住的客房。
“小姐,封公子好像在大公子那里。”金莺儿从院子里走来,一边跨进门来一边说道。
“哦。”文素的思绪一下有拉到书垣那里,眼前拂过熟悉的颀长身影和如清风翠竹的气息。不知他最近怎样,功课紧张吗,寺里的饮食还习惯吗,是不是如我牵挂他一样也牵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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